大美河北在路上在那诗心飞扬的地方燕赵
2023/1/10 来源:不详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村,依陡峭山势而建。这又是一个非比寻常的小村,因为这里隐藏着诗文大家刘章老先生以及他的诗人群们!一路走去,栗花相伴,心中充满对诗人的崇敬!一首诗便是一次与故乡的深切交流与碰撞,在这里,你的一颗诗心会飞扬。
栗花的姿势
上庄村,位于兴隆县安子岭乡,地处燕山山脉的崇山峻岭中。庄上沿途五公里分别居住着百余户人家,全村近五百口人。
燕山是栗子的故乡,上庄的莽莽群山上,生长着数不尽的栗树。一进诗上庄,宛如走进了绿衣披拂安详怡人的世界,树木格外的靓丽。
夏六月,正是栗花竞相绽放的时候,步行于寂寥的村路上,我第一次见到栗子花开。栗子树离村庄如此的切近,它绿影婆娑,湿漉漉的玉珠挂在大大的树叶子上,一枚枚花束宛如游龙飞舞,与其他花木之花截然不同。莫非只有这大山深处才造就了栗花肆意飞扬、无拘无束的姿态?
雾灵山是北方板栗的故乡。苍茫的群山再陡峭难攀,硬岩密布,也不能阻止草木穿透岁月硬壳拘束的顽强生命力。诗上庄的栗子树与许许多多的栗子树一样,是村民在若干年前,一镐头一镐头凿出树坑,种下一棵棵茁壮的小苗,培植新土所种植。那沟谷中的清澈泉水连同他们盼望、憧憬、担忧等情感一起散落在深厚的泥土层中。风霜雪雨,在村民的细细呵护下,它们渐渐长大,铺盖山野。
一棵棵栗树并没有令乡亲们失望,六月,当漫山遍岭的花儿褪色,栗花不声不响绽放了,若不是路边的这棵栗树花儿如此醒目,谁还会由此凝望群山那一树树栗树,想到那漫山遍野的栗花呢?在深山大川,栗花与众多的草木一样,早已经习惯了这样沉静平淡的生活,外界的喧嚣只属于山外的光影,这燕山深处的栗花,年年岁岁自由绽放。
当栗花褪尽飘扬舒展的风韵,它摇身一变,化成毛茸茸包裹的圆球,那张扬不羁的姿态常让我想起草地上的蒲公英,不过,蒲公英一阵风便漂泊四方,而栗子外壳那层绿意融融的纤毛一直固守这片净土,即使夏去秋来的时光磨砺,也不曾柔软半寸,终成护佑栗果的一层密布尖刺的铠甲。那些贪嘴的小生灵们见了它滚圆如刺猬的脊背也无从下手,垂涎欲滴的眼神望而兴叹。
秋十月,树下自然少不了采摘栗子的农民,那幸福的神色与秋熟的金黄一直令人欢悦。栗子香,飘远方。
长诗歌的石头
沉默的石头并不沉默,一行行诗歌赋予它灵动的思想,每一个字符都是它内心的真实歌唱。
我在一片墨黑色的石头墙上,看见了数以百计的同样一个名字——诗上庄,不同的书体与风情各异的姿态,处处闪耀诗人们以魔笔书写内心蓬勃涌动之情感的思索、豪情、憧憬、惊叹。诗人们来自山南海北,还有遥远的大洋彼岸,蓝眼睛、黑眼睛的目光一落到这草木葱郁文风深厚的上庄,诗歌的音符好像这山间自由流淌的溪水。上庄与异国他乡很遥远,诗歌的思想芬芳消弭了距离。
黑色背景的石头上,镌刻着一行行金色的诗歌,《母亲的上午》:“知了在树上唱歌/阳光在母亲身边一根一根生长/天地间生命拥挤/没有什么不是生命/看风中折弯的草/母亲说/那是给大地磕头呢”,慈祥仁爱的母亲如草木滋养了上庄的后人们,石头撑起了他们的巍巍筋骨。
鹅卵石与鹅卵石紧紧挨着,垒砌成一片诗歌的书页。坚硬的花岗岩如漂浮在水中的一艘船,有一个共同的名字——诗上庄。石头上面镌刻着《日月山》《一棵开花的树》《断章》等现代诗歌,路边,形态各异的石头上雕刻古老的诗歌,久远的诗风一路走来。绿色的、红色的,诗歌超越山川地域,在广袤的土地上一点点浸润心灵,那是一粒粒诗歌的种子落在这个小山村,当几个孩童伫立在那里,憧憬的目光走得很远,很远。
一块石头上刻有“听得见乡愁”几个字,乡愁的诗行长在草木间,也长在石头的心里,永恒,坚不可摧。
刘章故居
山水神韵,小小的山村文墨之气浓郁。在上庄,偶遇一采风团,他们慕名而来的一处小院子,便是刘章故居了。
刘章是当代著名诗人,出生在上庄,初不过一放羊倌,扬鞭甩出脆亮的土谣,袅袅回音透着别样的风情。他那首有名的诗歌“花半山,草半山,白云半山羊半山,挤得鸟儿飞上天。羊儿肥、草儿鲜,羊啃青草如雨响,轻轻移动一团烟”美轮美奂,田园风光引人神往,谁能想到,这正是诗人生命旅途当中遭遇坎坷时的歌唱。燕山巍巍,诗人秉承了自古传承至今生生不息的顽强不屈、执着坚毅的精神,小山村封闭不了一颗热爱生命之心的歌咏。
故乡的一草一木、父老乡亲养育了刘章的诗心,即使行走他乡,魂牵梦绕依然是上庄。“鸟语合成一川乐,春风捧起两山花”,回到故乡的诗人,睡在温暖的火炕,聆听淳朴自然的乡音,走在熟悉的山岭,诗心依依,乡愁悠悠。
一首诗歌便是一次与故乡的深切交流与碰撞,即使诗人远在异乡面对风云变化,浓郁的爱国之心依然滚烫火热,充满激情:“祖国,母亲,你听我说,我炽热的爱深藏在心窝。我的话写到纸上会冒火,黑的墨也会生出火的颜色!既然光明已在前面,怕什么坎坎坷坷?既然道路已经开拓,怕什么曲曲折折。”
抵达刘章故居,细雨蒙蒙。一道石桥边矗立着刘章的塑像,深沉思索的目光牵念这里的山花、田禾、牛羊、清泉、泥土、石头、父老乡亲……故居门前,那棵陪伴诗人多少时光的垂柳此刻婆娑披拂,在雨中,枝枝条条也好像飘舞的诗行。故居是塞外山里常见的黑瓦屋,清漆窗子,木板门,诗人的青春时光留在了这里。夜幕,煤油灯火闪亮,一首首散发泥土地芬芳、对故乡炽热情怀的诗歌就诞生在低矮的瓦屋内。
我伫立雨中,望着安静的瓦屋、浸透岁月的青砖,房前屋后绿意皴染的草木,一颗诗心在飞扬。
(燕都融媒体特约撰稿路军)